马加爵在被执行死刑前含泪表示:“我觉得没有理想是最大的失败”

2022-10-15 01:41:0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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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4年2月23日,云南省昆明市公安局接到报案后,在云南大学的学生宿舍柜子中发现4具被钝器杀死的男性尸体,分别是杨开红、龚博、唐学礼和邵瑞杰,均为在校大学生。很快,警方认定同为在校学生的马加爵具有重大作案嫌疑,随即由公安部发布A级通缉令在全国进行搜捕。

2004年3月15日晚,犯罪嫌疑人马加爵在海南省三亚市河西区落网,对于自己杀人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。经昆明市中院公开审理,以故意杀人罪判处他死刑并且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由于当事人没有提出上诉,省高院随即核准了这份刑事判决并且执行了死刑。以上,就是当年轰动全国的“马加爵案”,相信很多人依然印象深刻。

2004年6月15日下午,《中国青年报》安排记者前往昆明市第一看守所对行刑前的马加爵进行了独家专访。据记者回忆,他那天穿着拖鞋,虽然没有戴着手铐,但却套着脚镣,看上去十分的平静。

得知对方是中国青年报的记者后,马加爵涩涩地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了,然后就陷进椅子里不再作声。通常的杀人犯被捕后,要么面目狰狞,要么表情沮丧,但他却是一个例外,不仅没有凶相,反而还显得很文雅,很单纯。

面对记者的提问,马加爵听得很认真,也很配合,基本上有问必答。据他回忆,“家爵”这个名字是爷爷亲自取的,希望可以加官进爵,希望可以光宗耀祖。在讲完这些后,他的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失落之情,还低声自语:

官和钱都不是我的理想,小时候想过当科学家,长大后就没有什么理想了。

逐渐缓和气氛后,记者的提问开始进入主题。四个年轻同窗的生命在你的铁锤下消逝,你对生命有过敬畏感吗?为什么会选择用杀人的方式去发泄?

马加爵没有回避这个问题,在长长吸了一口气后这样表示:

当时,我真的是迷失方向了,觉得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。因为我觉得自己做得蛮好的,明明没错,可别人却觉得我不好,于是就有点想不开。又想到,我之所以会这样,是他们三个人造成的,就恨他们!

或许,马加爵被之前关于理想的问题所触动了,于是他在最后的谈话中主动回到“理想”的话题。认真思考后,他不无遗憾地这样表示:

我觉得,没有理想是最大的失败!

从一个有理想的追梦少年,沦落为残忍的杀人凶手,马加爵的人生究竟经历了什么?本着还原历史和实事求是的态度,文史不假带您走近这个人物,走进这个案件。

1981年5月4日,马加爵出生于广西南宁宾阳县,父亲马建夫和母亲李凤英都是当地的普通农民。由于当时执行计划生育的政策,已经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的马家只得缴纳了超生罚款,使得本就不富裕的家境更加贫困。

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看到父母艰辛劳作,马加爵从小就乖巧懂事。上学后,他的成绩始终高居第一名,各种各样的奖状贴满了破败不堪的家,成为所有父母口中的“别人家孩子”。

不过,由于内向的性格,马加爵在班里并不是特别合群,从不参加任何的集体活动和课外活动,为日后的悲剧埋下了隐患。进入初中后,他开始住校接受封闭式管理,在学校食堂吃饭从来都是最便宜的,就跟《平凡的世界》中孙少平一样。

即便如此,马加爵的学习成绩依然名列前茅,依然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学生。尤其是,物理成绩几乎次次满分,终于在全国物理竞赛中获得了二等奖。在接受《中国青年报》专访时,他表示“小时候的理想是当科学家”,而这个理想就是在初中时期形成的。

由于父母亲都是普通农民,他们眼中没有什么“理想”和“愿望”,只关心考试的成绩。因此,只要得知儿子考取了好的名次,他们就欢欣雀跃,从来都不关心人际关系、心理健康和人生规划等方面。

马加爵的十四叔马建辅是家族中文化程度最高的一个,具备了高中文化程度。因此,当看到族中终于出现一个动辄就拿“年级第一”的后辈时非常欣慰,逐渐对他刮目相看。据马加爵堂哥马加诚回忆:

加爵和父母的沟通很少,反而和十四叔沟通得更多。

由于长期的压抑、失衡、自卑和彷徨,马加爵的心理问题越来越严重。甚至于,他在多次目睹父母的争吵后,竟然希望父亲可以“人间蒸发”,在日记中这样写道:

如果杀死父亲,要被判10年刑,这样刑满释放时我就25岁了,不划算。

马加爵内心的变化,丝毫没有引起父母的注意。不过,在一次次的交谈中,作为十四叔的马建辅却发现了这种苗头,除了多次劝导侄子以外,还主动找堂兄马建夫商讨,但丝毫都没有引起对方的重视。

久而久之,马加爵对十四叔马建辅形成了父亲般的感情,也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的心理疾病。在被执行死刑前,他被告知有权利留下一份遗嘱,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叔叔而不是亲生父亲。其中这样写道:

十四叔、十四婶:你们好!我是在海南省三亚市看守所写的这封信。发生这种事,肯定给整个家庭都带来了很坏的影响,但对不起的话我再也讲不出来了。收到这封信后,我希望你们立即向我的父亲母亲转达意愿,让他们不要再理我的事了,我也不想再见他们二人,因为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了。我知道,在父母的心中无论我长得有多高、有多大,始终是小时候的“十二”。我真的希望父母不要再理我的事了,至于尸体、后事之类的,就由政府处理得了,总之越省事越好,骨灰之类千万不要办,我这个人是从来不迷信的。

初三时的马加爵虽然心理扭曲,但成绩却继续出色,自然得到了学校和老师的优待。甚至于,他的“不合群”和“不社交”也都成为了一种另类的时尚和个性,成为了“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”的典范。

1997年9月,马加爵考入了广西省级重点高中宾阳中学,使得学校、老师和家长都“大受鼓舞”。只不过,他在自己内心深处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感,因为他不知道这样拼命学习的目的是什么?追求是什么?

整个高中阶段,马加爵依然像陀螺一样日复一日地运作,像机器一样参加学习和考试,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。但是,具体哪里不好,需要怎样改变,他却完全不知道,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,偶尔回家时才能和十四叔倒一些苦水。

到了高三临近高考时,马加爵竟然做出了一次惊人之举,瞒着学校和家长私自跑到离宾阳100多公里的贵港市去玩。报警后,当地警方用了好几天时间才找到人,让大家目瞪口呆的是,他认为贵港市是海港城市,此行的目的居然是为了看海。不难看出,他在书本学习之外的知识有多么的贫乏。

2000年高考时,马加爵的成绩依然稳定,以697分的成绩高出一本线50多分,就是报考清华大学和北京大学也够了。不过,为了减轻家庭负担,他主动选择了离家也近学费也低的云南大学,被生化学院生物技术专业录取。

为了供儿子读书上大学,父母亲东拼西凑后递给马加爵6000元钱,还亲自乘火车将他送到了云南。面对双亲离开时的背影,他想到了朱自清的那篇《背影》,眼眶当时就湿润了。

在云南大学就读期间,马加爵很少开口向父母要钱,一来为了减轻家庭负担,二来也为了体现自己的自立。因此,他只能通过勤工俭学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,除了2001年春节回过一次家外,每年的假期都会留在昆明打工。

大学生活不像中学生活那么按部就班,学习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。于是,马加爵的“弊端”越来越显现出来,其貌不扬、囊中羞涩、不善交际和性格木讷等,都使得他更加的形单影只。

无奈之下,马加爵终于向自己的十四叔求助,写信询问该如何与老师和同学们相处。在回信中,最被信任的十四叔鼓励他要勇敢一些,不要自卑害羞,尝试去和大家融洽相处。

有了堂叔的鼓励,马加爵终于迈出了第一步,开始主动与所有同学打招呼。不过,由于这种跨度和变化太大,以至于很多人都难以适应,他只好另寻他途。

假如“热情攻势”不能奏效,那就开始“幽默攻势”!为此,马加爵特地看了很多的笑话并且大段背诵和记忆,之后专往人多的地方发言。不过,由于太过于刻意和死板,他又一次失败了。

连续的改变换来连续的失败,马加爵已经患上了轻微的社交恐惧症,认定自己只能独处。于是,他的社交范围越来越小,就连在宿舍都遭到了排斥,成为舍友眼中的异类。

2004年2月初,寒假还没有结束,马加爵所住的云南大学鼎鑫宿舍区6栋317寝室内住着七个学生。由于面临实习和毕业,他们偶尔会聚在一起斗地主或打麻将消磨时光,他们在人手不够时也会参与其中。

一次,邵瑞杰因为怀疑马加爵出牌时作弊而与他产生争执,言语中出现过激的话语而刺痛了他。上过大学的朋友一定清楚,都是青春气盛的年轻人,偶尔出现争执甚至吵架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,过几天就会烟消云散。

可是,当时的马加爵已经陷入了极度的自我,仇恨渐渐主导了他,甚至萌生了杀死对方的念头。通过上网查阅资料,他竟然决定付诸实施,提前购买了流血较少的铁锤作为行凶工具,还准备了用于捆扎尸体的黑色塑料袋。

通过分析,马加爵认为暂住在自己宿舍的唐学礼是他杀死邵瑞杰的最大障碍,于是在2月13日晚先用锤子砸向对方头部,将其尸体用塑料袋扎好后藏进衣柜锁好。第二天晚上,上网回来的邵瑞杰坐在床上泡脚,当场就被铁锤砸死了。

2月15日,正当马加爵清理昨晚杀死邵瑞杰的现场时,隔壁宿舍一个名叫杨开红的同学闯了进来。于是,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,又用同样的方式杀害了对方。

就在当晚,已经“杀红眼”的马加爵找到了龚博,以打牌为由将其骗入自己宿舍,乘其不备迅速砸下。刚刚处理完第四具尸体,一个名叫林风的同学也来喊人打牌,他觉得此人平日里并没有歧视自己,故而没有开门,算是放了对方一马。

冷静处理完现场以后,马加爵拿着早已准备好的假身份证离开学校,乘坐火车逃离了昆明。面对公安部的全国通缉,他只能隐姓埋名四处躲藏,但依然还是暴露了踪迹。

2004年3月15日,海南省三亚市河西派出所民警胡崇军接到了一个摩的司机报案,声称刚刚看到了一个形似马加爵的人。跟随报案人来到现场后,果然发现一个衣冠不整的年轻人正在垃圾箱里捡别人丢弃的剩饭吃,终于确定他就是全国通缉的要犯。

落网以后,马加爵终于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,对于自己的犯罪行为也供认不讳。一审判决后,他并没有提起上诉,在2004年6月17日被执行了死刑。

当法院通知马建夫去领取马加爵的骨灰时,作为父亲的他却置之不理。为了给这个罪恶深重的儿子赎罪,夫妻二人带着八十多岁的老母亲辗转前往4名被害人的家中去一一磕头。

马加爵父母

五个原本平静的家庭,因为这次罪恶而遭到了灭顶之灾。18年的时间过去了,为了杜绝“马加爵案”的再次发生,除了学校、老师和家长外,所有人都必须持续深思和反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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